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克拉夫特亲眼看到瓦丁的脸上显出一连串不易察觉的复杂矛盾表情:对局势恶化的紧张、礼节性的哀悼、对自身状况的联想,以及一点无法避免的幸灾乐祸。
随着距离靠近,这些表情都被压平消失了,疑惑和戒备取而代之。
那艘船看起来躺在那很久了,久到被潮湿恶心的黑色霉斑吞没,看不出原本颜色。
一条死蛇似的系绳将其栓在礁石凸起处,结快被磨断了,只剩几缕纤维维系着弃船不被涨落的水流带走。
并不是与他们相同样式的船只,也没有固定浮桶,只是种特姆河上常见的平底小船,在风平浪静时作摆渡或载货用,用料一般、很容易倾覆。
有教会之外的人更早抵达此地,大致数周到两个月内。
船里缺乏可证明身份的物品,只有船身上啮咬、撕裂样的深痕,说明了路途中经历了什么。
船内部额外加固了木板,但这不妨碍袭击他们的东西硬掰走了一大块舷板,并在船底凿出了几个边缘狰狞粗糙的大洞,这可能就是上岸时慌不择路的原因。
那批人都从袭击中活了下来,并抵达了这里。
“那帮异教徒。”没有别的可怀疑对象,但格林神父很难想象要怎么在大厅坍塌前下来,还带了一条船。